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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情假意精选章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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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安在他身边的一根刺,只等关键时刻给他致命一击。

为了成功埋伏在他身边,我消去了所有过往,在他出生的小县城做了三年的教师,曾经的优秀警校生成为了一名普通的语文教师。

终于机会到了,我耐心等待了整整三年,在酒吧和他相遇了。

我没有主动上前,安静坐在角落等待着时机。

他应该心情不太好,一瓶瓶灌着酒,我轻轻敲着沙发扶手,静静喝着酒,要抓住猎物得以身入局。

心情差啊,那真是太好了。

我心里计划着如何接近他,主动可不行,得让他来找我。

因为喝了酒,我脸上红晕一片,红酒浸润唇色艳丽,我注意到了左手边一道贪婪的视线,哟,搭桥的人来了。

灯光昏暗,酒液摇曳,我不经意朝那个男人轻轻笑了笑,转瞬即逝,如蜻蜓点水。

不出意料,男人端着酒向我走来,坐在我的旁边,不断靠近:“美女,一个人吗?”

“先生有什么事吗?”我恢复了冷淡,礼貌笑笑,不动声色拉开了距离。

“交个朋友而已,一起喝一杯?”他皱了皱眉,快速压下不悦,语气虽是问询,却没给我拒绝的余地。

“不了,”我淡淡地说,“我朋友还在等我。”说着起身准备离开。

男人露出丑恶嘴脸,一把拽住我的手,恶狠狠地说:“别给脸不要脸,我说了喝酒!”

“松手。”我冷冷看了一眼男人,挣扎着抽回手。

果然我的不顺从激起了他更强烈的愤怒,男人冷着脸拎起桌子上开了盖的酒瓶强硬地塞进了我的嘴里。

草,喝个锤子!我用了全身力气克制住自己揍人。

红色酒液吞咽不及时,染红了我身上白色的衬衫,层层晕染,透出狼狈的美感。

抗拒中我瞅准时机,打翻了服务员的端着的酒。

我知道那是目标人物——祁贺的酒。

成败在此一举,祁贺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。

我冷眼看着灌酒的男人,与他争执中衣衫被扯开,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。

真服了,牺牲大了……我心里不断咒骂着面前的男人和祁贺。

我也顺利打碎桌上的酒杯,发出巨大的响动。

三……二……一

我静静流着泪,抗拒着男人的靠近。红酒打湿了我的发尾,衬衫松散,大颗大颗眼泪哭得梨花带雨。

突然伏在我身上的男人被扯开,暴力甩在地上。

穿着西装的男人公事公办地说:“小姐,祁先生有请。”

鱼儿上钩咯~

我擦了擦眼泪,抖着手整理衣衫,颤抖着声音问:“祁先生是谁?我……我可以不去吗?”

好想吐,我心里疯狂吐槽着自己,强忍住恶心装柔弱。

男人不吃我这套,仍旧神色淡淡地说:“小姐,您没有拒绝的权利,奉劝您还是跟我走。”

“夏侯,怎么和美丽的小姐说话呢?”一道温柔的男声带着笑意响起。

“小姐真是抱歉,吓到您了,自我介绍一下本人祁贺,这家酒吧的老板。”祁贺温和笑着说。

夏侯看见祁贺出现愣了一下,反应过来退在祁贺身后,保持了沉默。

终于露面了,俗套剧情还挺好使。

我刚哭过的眼睛红肿,胆怯地抓着湿透的衬衫,勉强笑了笑,带着鼻音轻声说:“不用道歉,不是您的错,谢谢祁先生相救。”

“不介意的话,小姐可以去楼上换一件衣服,您的衣服湿了,穿着应该不太舒服。”祁贺眼神暗了暗,话语仍旧绅士而温柔。

你也在狩猎呢,鱼儿你可真上道啊。

我在心里嘲讽想道,面上犹豫着轻轻点了点头:“谢谢祁先生。”

红红的眼圈,毫无防备地朝你真诚笑了笑,狼披上羔羊的无害皮囊步入陷阱。

我清晰看见祁贺眼中一闪而过的欲望,只当不知,乖顺跟着他进了楼上包间。

关上门,祁贺露出真面目,逼得我步步后退,摔在沙发上。

我恐惧地流泪,缩在沙发角落,攥着扶手,抖着声音:“祁……祁先生,我……我有事要先走了。”

“宝贝,你打碎了我的酒,要怎么算呢?”祁贺不断靠近,膝盖半弯,将我限制在沙发角落,不得逃离。

噫,真油腻。我疯狂克制住想要打人的冲动,继续保持柔弱人设。

“我赔你……赔你,……放过,……放过我……”我哭着微微颤栗,颤抖着说出求饶的话。

哭泣并不能让我的处境更好,但我就是要入局,付出代价才能达到我的目的。

发丝凌乱,眼睛红肿,控制不住的颤抖都在激发他更强的毁灭欲。

毕竟踩烂一朵玫瑰,比观赏枝头上的玫瑰对祁贺这种人来说,更具有吸引力。

祁贺眼里是不加隐藏的情欲,温柔的声音吐露的却是令人绝望的话语:“宝贝儿,你哭起来真美,太适合灌醉你了,红酒与你真配。”

说着慢条斯理打开一瓶新的红酒,堵住想要逃跑的我,毫不怜惜地抓着我的手,甩在沙发上。

红酒瓶口对准我的嘴唇,再次开始了新一轮的灌酒,但这次的对象更毫无人性可言。

我心里一片冷漠,祁贺等着我送你进监狱的那天,喝不死你!

我被呛得咳嗽不止,脸上泪痕遍布,大片大片红晕。

“不……不要了,”我害怕地哭着摇头,苦苦哀求:“求……求你放过我……”

柔弱而无助的羊羔无路可逃,用眼泪哀求着猎人,能给予他最强烈的快感。

我佯装醉态,醉眼朦胧地呢喃着,软软靠在沙发上不再试图逃离。

果然,没人能拒绝到手的猎物,祁贺不再克制,撕开我本就松垮的衬衫,满足了自己的欲望。

他手握玫瑰,揉碎揉烂,红色汁液沾了满手,馥郁芳香一室旖旎。

昏过去的前一刻,在他沉沦在欲望中时我嘲讽笑了笑。

祁贺,游戏开始了……

从那天以后,我成为了他新的情人,暂时留在了他的身边,完成了第一步。

我住进了他的庄园,被强制要求辞去了工作,变成他豢养的金丝雀。

除了卫生间,这座房子装满了监控,角落里的小熊、头顶的吊灯、装饰的花朵……每一处全天候监视着我。

我装作天真无知的样子,忽视了所有异样,只乖顺地做好一个情人该做的。

慢慢地我投入所有感情,心理暗示自己深深爱着他,忘却了一切任务,只身入了地狱。

顺从地迎合,慢慢地我发觉监控器一个个减少,房间里只剩下了最微型的那个——在玩偶眼睛里。

而在不断地试验后,我发觉监控覆盖之前的画面,保存重新开始记录,在凌晨12点50到凌晨一点这段时间里,有大概十分钟的空白。

这意味着每天我有十分钟安全时间,利用这短短的十分钟,我能做很多事情。

他并不是每天都会来,许多时候都是在外面过夜,或许他的情人不止我一个,但对我来说这样反而更好。

反正没有赶我离开就可以,他的滥情还提供给我更多的自由时间。

或许是我演的太好了,也或许是祁贺太过自负,他从未怀疑过我,也是一个柔弱无知的金丝雀,怎么可能是卧底呢?

不知不觉度过几个年头,我成为了留在他身边最长时间的枕边人。

咔哒一声响门开了,拉回了我的思绪,祁贺回来了。

我温柔笑着抬起头,站起身接过他的外套:“阿贺,忙完啦?”

“嗯,”祁贺摸了摸我的头,笑着说:“今天过得怎么样啊,宝贝?”

我乖顺地蹭了蹭他的手心,温和笑笑回:“今天买了玫瑰花,花儿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。”

“出去了?”祁贺收起笑淡淡地问。

“没,管家送来的花。”我只当没发觉他的变化,仍旧乖巧地笑着回答,“我记得,出去的话要和你说。”

“真乖,”祁贺恢复了笑意,低头吻了吻我的唇:“宝贝儿,我不是不让你出去,就是不放心你。”

虚伪的男人,我心里冷笑,面上乖乖地笑着看着祁贺:“嗯,我知道,阿贺在保护我,我明白的。”

“宝贝怎么这么乖,”祁贺轻抚我的脸,温柔开口:“委屈宝贝儿了,明天我陪你出去玩,好不好?”

我眼睛亮了,笑的眉眼弯弯,整个人洋溢着快乐:“真的吗?阿贺你真好!可以去看电影吗?就最近的那家。”

“当然可以,明天宝贝说了算。”祁贺被我逗笑,抱起我细细密密地亲吻。

机会来了,祁贺你还真是一钓就上钩啊。

我温柔笑着搂住他的脖子,眼里满是柔情,与他共同沉浸在这唇齿相依之中。

夜深人静,灯光熄灭,我冷冷看了一眼睡在我身侧的祁贺,轻手轻脚进了卫生间。

装上玫瑰花蕊中藏着的微型芯片,给组织发出信息:明日淮北路电影院。

浴室镜子里的我脖领遍布吻痕,无波无澜地扔掉芯片。

随着抽水声,秘密一起被带走,一切如常。

“宝贝儿,来抱抱。”祁贺撑着头温柔笑着看我。

我掩饰好所有情绪,乖巧地拥入他的怀抱,轻声说:“阿贺我把你吵醒了吗?”

“没,宝贝不在我怎么睡得好?”祁贺说着情话,仿佛我是他最爱的人。

我心里毫无波澜,对着他却红了脸,害羞地笑笑:“阿贺别打趣我了,睡觉吧。”

“好,不说了,睡觉咯~”祁贺抱着我,轻轻吻了一下我的眼睛。

我望着他的睡颜,无言沉默。

祁贺,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?

明日祁贺如约带我出了门,逛街,买花,吃饭……

所有寻常情侣会做的事,我们都做了,好像这只是一场普通的约会。

但我很清楚,他在试探我,同样我也在利用他。

电影中灯光熄灭,只剩大银幕幽幽的白光,藏在暗处的监控室内我的同事掌握了我的位置,静静等待着。

场内只剩我们两人,平静背后藏着汹涌的暗潮。

我安静看着电影,头上戴着的簪子里藏着一枚芯片。

银色的山茶花簪子,花心包裹着秘密。

芯片里详细记录了这些年我收集的祁贺手下大部分制毒窝点,以及关键的运送路线。

这枚芯片若是成功交到队友手上,可以让他元气大伤,贩毒链断裂,虽然不能送他进监狱,但能给他造成的损失不可计量。

所以我只能成功,等待而已,我足够耐心。

我需要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,不能引起他的丝毫怀疑。

我心里盘算着时间,这部电影在一小时零八分有一个恐怖镜头,接着几秒后会有一瞬间的漆黑时间,那是个绝佳的机会。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来了!

我装得被吓了一跳,朝他怀里靠了靠,身体微微颤抖。

借着捂眼睛的动作,我按下簪子上的机关。

卡到时间,电影荧幕正好一片漆黑,黑暗中花心绽放,芯片静静躺在了我的手心。

簪子自然掉落,发丝披散。

我凑近祁贺耳边轻声说:“阿贺,我有点怕……”

靠近的瞬间,将芯片卡在了座椅缝隙里,快得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

“没事没事啊宝贝,”祁贺没有起疑,轻轻抚摸我的头发安慰。

“簪子……”我不好意思地小声说:“掉地上了。”

“没关系的宝贝儿,”祁贺不在意地弯腰捡起脚边的簪子,掏出手帕擦了擦灰尘,笑着说:“簪子很漂亮,宝贝儿戴起来很合适。”

“这位可爱的小姐,不知我是否有荣幸为您戴上它呢?”祁贺笑着打趣,行了个绅士礼,朝我伸出了手。

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戳了一下,错愕一瞬,转瞬即逝恢复了温顺模样。

轻轻搭上他的手,红着脸笑了笑:“当然可以,绅士先生。”

他在我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,起身为我盘发,轻柔簪上了山茶花簪子。

温情戏份结束,我的同事在我们走后顺利拿到了我留下的芯片,以最快速度采取动作。

在祁贺的人反应过来之前,接连摧毁几个大型窝点,埋伏在必经之路上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。

政府截获大批毒品,可惜的是祁贺隐藏的太深,仍旧没有实质的证据,最多抓几个小鱼小虾。

我慢条斯理修剪着花枝,销毁掉上级秘密隐藏在花心送进来的芯片,了解了外面的情况和下一步计划。

接下来,得想办法彻底获得他的信任。

祁贺,监狱朝你招手咯。

我哼着歌温柔笑着,窗边阳光洒落,美得宁和而安然。

玫瑰尖刺刺破手指,我看着鲜血一颗颗冒出,不断用力任凭伤口扩大拉长,在右手食指留下一道几厘米的口子。

角落小熊玩偶的眼睛闪过红光,我早就知晓那是祁贺用来监控我的。

只不过,祁贺啊,聪明反被聪明误,你看到的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。

监控画面中我低呼一声,疼的落下泪来,剪子掉在地毯上,却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。

我顺手从桌上抽了张纸简单擦了擦血,捡起剪子出了房间。

监控器后祁贺静静看着我的动作,面前跪了一大群人。

“查出内鬼了吗?”半晌,低沉的男声响起,听不出喜怒。

“七爷,属下无能。”夏侯跪在地上,低着头没什么表情,但声音微微发抖。

“看来这是安生日子过得太久,你们皮松了?”祁贺淡淡笑着说。

底下的人吓得瑟瑟发抖,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,甚至不自觉屏气。

整间屋子气氛几近凝结成冰,祁贺终于再次开口:“明早我要看到结果,明白吗?”

沉默了几秒,夏侯出声应答:“明白,七爷。”

“其他人是死了?”祁贺冷冷的目光扫过面前跪着的人。

“明……明白……”其他人冷汗涔涔,反应过来赶紧抖着声音说。

“还杵在这儿干什么?”祁贺眼神愈发冰冷,脸上却挂着堪称温柔的笑容。

夏侯最先做出反应,朝身边吓懵的下属使了眼色,准备躬身安静离开。

“夏侯等等。”祁贺垂下眼眸,视线落在监控视频中,突然开口。

夏侯的汗水瞬间打湿了背脊,面上却停住了脚步,低声道:“七爷,有何吩咐?”

祁贺没有抬起眼眸,似乎只是随意一提:“负责给她送花的是谁?”

夏侯愣了一下,随即松了一口气,恭敬回:“是王管家。”

“开了他,换个细心的来。”祁贺淡淡地说:“以后送她的花儿检查仔细点,刺处理干净。”

“好的七爷。”夏侯默默在心中提高了对待我的标准,迅速答应。

此时客厅里,我笨拙地缠了一圈白绷带在受伤的手指上。

走进厨房,如往常一般洗菜淘米做饭,网已经埋下了,祁贺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。

不多时,门咔哒一声开了。

我只当不知晓,继续做饭,在菜板上按着肉切。

听着声响,他倚在厨房玻璃门上,视线落在我身上。

观众就位,戏开演了。

我不经意偏了偏下刀的位置,锋利的刀子割开了小手指头,鲜血汩汩而出。

“啊!”条件反射我后退一步,刀啪嗒落在地上。

我疼得红了眼眶,正准备开水龙头冲血。

一双手拉住我,制止了我的动作。

对咯,观众得有反应,这戏才演的下去。

我装作被吓到,意思意思挣扎了一下,红通通的眼睛看着祁贺。

瞬间乖巧地停止了挣扎,轻声说:“阿贺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?”

祁贺皱起了眉,没回答我的问题:“怎么这么不小心,医药箱在哪儿?”

“没事的,阿贺你别生气啦~”我讨好地笑笑,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拉住祁贺的衣角轻轻扯了扯。

“我没生气,”祁贺无奈叹了口气,缓和了语气:“乖,得包扎一下。”

“嗯。”我乖乖点点头,指了指客厅桌子:“医药箱在桌上。”

祁贺轻柔又小心地处理着伤口,看着他的侧脸,我一时失神。

其实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足挂齿,连包扎都是浪费时间。

祁贺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呢?是因为喜欢这具皮囊吗?

我得不出答案,迅速压下了心里不应该出现的酸涩情绪。

轻声细语地说:“阿贺,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?眉头一直都是皱着的。”

祁贺顿了顿,用绷带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,换上温柔笑容:“没什么,工作上的事,有几只老鼠而已。”

“对了,怎么这个手指也缠了绷带,受伤了是不是?”祁贺装作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样子,担忧地看着我。

“不小心被花刺扎到了,”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:“清理过了,不疼。”

“宝贝,别再受伤了,我心都要碎了。”祁贺一脸笑模样,我分不清他的话几分是真,几分是假。

我正要开口恭维几句,祁贺的电话突然响了。

我识相闭了嘴,正准备起身避开。

他却拉住了我的手,一用力我没站稳,坐在了他的腿上。

我瞬间红了脸,轻轻推了一下他。

“别走,陪陪我宝贝儿。”祁贺笑眯眯地说,接通了电话。

对面是夏侯的声音:“七爷,王管家有问题。”

祁贺看了我一眼,手掌抚在我的腰上:“继续。”

“王力交代,他送给夫人……”夏侯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,立刻闭了嘴。

“接着说。”祁贺一只手拿着手机,一只手在我身上游离。

“给她送的花儿里有芯片,王力供认她是内鬼……”夏侯不再犹豫一口气说完。

我听不清夏侯后面说了什么,只觉得祁贺的手摩挲着我的后颈。

祁贺一句话也没有说,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我看不见他的表情。

他在想怎么杀了我吗?

“阿贺,怎么了?”我忍受不了刀悬在头上的感觉,率先打破沉默。

“宝贝儿,你猜夏侯说了什么?”祁贺手上用力,扯着我的头发,笑着盯着我。

“阿贺,松手好不好?我好疼。”我调动演技,几乎是一眨眼就红了眼眶。

“你有没有背叛我?”祁贺竟然真的松了手,冷漠地看着我问。

“没有,我没有。”眼泪夺眶而出,我软了腿跌在地上。

“阿贺,我一直在这里,连大门都没出过……”我哭着说:“我怎么可能背叛你?”

“是吗?”祁贺蹲下身,伸出手扼住我的脖子。

他仍旧是笑着的,但眼里一丝笑意也没有。

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,我一点挣扎都没有,可怜无助的眼睛直直看着祁贺。

我艰难出声:“你不信我,那杀了我也好。”

面对无力反抗但又美丽的羔羊,没有人不会犹豫,就算是祁贺也不例外。

他再加一分力气我就会被他掐死,祁贺在最后关头却松了手。

成了,头发凌乱遮住了我的神色:你不杀我,那就我来杀你。

门铃适时响起,好戏开场。

夏侯遵从祁贺的命令送来了芯片,还带来了一个重要角色王力。

一进门,王力被夏侯一脚踹倒,扑通跪在祁贺面前。

见到王力,我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。

我的神色落在祁贺眼里就是证据,他已经认定了我的背叛。

祁贺反而笑得灿烂:“难得这么热闹,让我欣赏欣赏,芯片里有什么好看的,你们说好不好啊?”

我疯狂摇头,脸上没了丝毫血色,狼狈跪在地上拉着祁贺的裤脚。

不顾自尊苦苦哀求:“不要,……不要!求你了,阿贺,不要!”

一边跪着的王力这时却挤出笑容,开口打断我:“七爷,这贱人背叛了你!这里面就是她的罪证啊!”

“不要!不要祁贺!”我近乎疯狂,头发凌乱地黏在我的脸上。

滴的一声,投影连通,芯片中保存的视频开始播放。

我脱力倒在地毯上,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,嘴角一点点扬起。

视频里出现了我的脸,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却没像他们期待的那样。

“我告诉你,只要我一句话,祁贺就会甩了你。”视频里王力一脸猥琐地打量着我,眼神钻进了衣服。

“阿贺不会相信你!”我冷冷地说:“滚。”

“贱人!”王力被我的话激怒,抬起手狠狠扇了我一巴掌。

右脸迅速肿起,我不断后退,抖着声音说:“阿贺不会放过你的……你滚!”

退到墙角无路可逃,我不断提起祁贺,试图吓退王力。

但王力无动于衷,堵住了我唯一的去路。

之后的事情不难猜,王力强占了我。

视频停止在王力撕我衣服的画面上,祁贺切断了投影。

一时间静得可怕,我压抑不住,低低哭泣声响起。

“夏侯,”祁贺面无表情地说:“把他丢到猪群里,既然管不住下半身那就别要了。”

王力早就没有了刚才的幸灾乐祸,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。

听到祁贺的话他像失了魂,反应过来不要命地冲到祁贺面前:“是她!是她做的!那个贱人……”

没等王力说完,祁贺出拳直中他的面门,牙齿都被打掉了一颗,鲜血呛得王力说不出话来。

夏侯立刻捂住王力的嘴,拖着他离开了。

我靠着沙发脚蜷缩在一起,抱住膝盖埋着头抽泣。

“宝贝……”祁贺的脸上居然出现了无措的样子,坐在我旁边低声唤。

“祁贺,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?”我抬起红肿的眼睛,沙哑着嗓子问。

“我们的开始本来就是错的,”我垂下眼眸说:“我居然爱上了一个伤害过我的人,确实……我就是贱。”

“玫姽,别这样说。”祁贺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。

原来他知道啊,我自嘲地想:也是他没准就把我当做一个解闷的玩意儿,玩意儿是不需要名字的。

我以为他还会说些什么,但祁贺却没有再开口。

他抱着我进了房间,轻轻把我放在了床上,我也没反抗,想看看他想做什么。

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,这种时候也只能想到做爱吗?

出乎意料地,祁贺却只是从背后抱住我,脑袋靠在我的肩头,安静又温柔。

这是成功了?我不确定地想,对于他,我从来看不懂。

渐渐地我真的有了睡意,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,却感觉到脖子一凉。

我克制住自己想要出手的条件反射,闭着眼放缓了呼吸,模拟着睡觉的呼吸频率。

原来是在上药啊。

祁贺轻柔撩开我的头发,仔细而缓慢地涂抹着药膏。

我演戏累了一天,耗费了力气,知道他没有恶意,便放纵自己睡了过去。

在黑沉的夜中,一句低低的道歉消散在风中:“对不起……”

之后的几个月他几乎每天都会过来,陪我吃饭、聊天、睡觉。

我们就像一对寻常夫妻一样,过着平静但幸福的日子。

可惜都是假的,两个没有感情的人怎么可能有爱,不过是模仿罢了。

直到五个月后,祁贺抱住正在洗碗的我:“宝贝,明天陪我参加一个宴会吧。”

我顿了顿,没明白他的意图,但还是放下碗温和笑着说:“什么宴会啊?我去合适吗?”

“有什么不合适的,宝贝去是给他们面子。”祁贺低头温柔注视着我。

这一瞬间我恍惚间看见一只小狗亮着眼睛,摇着尾巴等我摸头。

错觉,一定是错觉!

我不再多想,微微点了点头:“好,阿贺想我去,那我就去。”

“宝贝真好。”祁贺低头吻住我的嘴,反应过来我已经被抱上了大理石桌面。

“在这儿好不好?”祁贺一边询问,手一边钻进我的衣服,抚摸着我的身体。

我被弄得喘息连连,说不出一句话。

他突然加重了力气,我脱口而出呻吟:“嗯……”

“宝贝这是答应了?”祁贺目的达到,笑得温柔:“遵命老婆大人。”

等我醒来,祁贺已经帮我准备好了参加宴会穿的裙子。

“亲爱的,试试看合不合身?”祁贺坐在床边,手轻柔按摩着我酸痛的腰。

“很漂亮的裙子,”我淡淡笑着说:“阿贺眼光真好。”

“宝贝儿喜欢就好,”祁贺把我圈在他怀里:“我已经有了最美的玫瑰了。”

我心跳不受控地加快,看来我是得去检查检查心脏了,居然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心动。

真是疯了!

换好衣服,我挽起了长发,素色的木簪加以装饰,美得如出水芙蓉。

一袭黑裙上面绣着金丝玫瑰,朵朵如同在我的身体上绽放,勾勒出窈窕的身姿,真可谓是美人如花隔云端。

“宝贝,你真美。”祁贺向我伸出手,眼睛里满是柔情。

“谢谢。”我轻轻搭上他的手,挽着他的胳膊上了车。

宴会厅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星光,祁贺揽在我腰间的手掌温度灼人。

他俯身在我耳边轻笑:"今晚这条项链,只配得上我的玫瑰。"

八千万美金的红宝石项链在他指间摇晃,切割成玫瑰形态的宝石将光线折射成血雾,笼住我刻意颤抖的肩膀。

拍卖师敲下最后一槌时,全场掌声中我颈间沉甸甸的鸽血红宝石像团凝固的血。

祁贺的吻落在我的锁骨,四周镁光灯疯狂闪烁,我却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所有喧嚣。

他俯身时雪松香盖过硝烟味,冰凉链扣贴上我锁骨的动作,与三年前在酒吧灌酒时扣住我手腕的力度如出一辙。

宝石棱角刺进皮肉的疼让我恰到好处地红了眼眶,拍卖场此起彼伏的快门声里,我仰起脸绽开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笑。

突然单膝跪地的声响惊起满场低呼。

他掌心托着的不是戒指盒,而是支沾着露水的红玫瑰——刺尖挑着枚钻石指环,在聚光灯下滴着诡谲的光。

"嫁给..."

"——嫁给他!嫁给他!" 满场权贵的起哄声浪吞没他尾音。

泪水砸在玫瑰花瓣上的瞬间,我听见自己破碎的哽咽:"我愿意。"

宾客欢呼如潮水涌来时,他吻去我眼睫泪珠的唇滚烫。

午夜梳妆镜前,我抚摸着颈间的红玫瑰宝石。

婚礼是一个很好的机会,他出了保护圈,警方抓住祁贺的几率很大。

镜中倒映的喜帖烫金字体正在渗血,那是我指甲掐入掌心留下的新月形伤口。

祁贺从背后拥住我,玫瑰香水掩不住他指缝残留的火药味:"等婚礼结束,带你去冰岛看极光。"

我转身献上精心演练的羞赧微笑,舌尖却尝到铁锈味——方才咬破的腮肉还在渗血。

“阿贺你真好。”我乖巧应答。

当他在满室月光中沉沉睡去,我凝视着他随呼吸而起伏的身躯。

婚礼上教堂十字架后的狙击手,会将他胸膛绽开的血花认作最后的玫瑰。

一周后,也是婚礼前夜。

月光将玻璃花房浇铸成水晶棺椁,祁贺从身后环住我时,指尖还沾着移植玫瑰的新鲜泥土。

三万六千朵玫瑰在我们脚下舒展花瓣,他说这是送给我的礼物。

"等明天仪式结束,夏侯会接手所有码头。"他下巴抵在我发顶,呼吸间漫出罕见的松弛,"未来,我们在挪威买座红房子,你教中文,我学着烤苹果派,你说好不好?"

我攥紧园艺剪的手微微发抖,锋利刃口映出他眼底跳动的烛火。

"到时候在院子里种满红玫瑰,像你一样漂亮。"他握住我执剪的手仔细修剪枝桠,红色花瓣在月光下凝成诡异的粉。

我凝视着新长出的颤巍巍的新芽,突然想起警校解剖课上教授的话:最致命伤口往往由最信任的刀刃造就。

此刻他胸腔紧贴着我后背,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心跳频率。

"怎么在发抖?"他扳过我身子,玫瑰刺不小心划破真丝睡裙。

当看清我脸上水痕时,他怔住了,指腹慌乱地擦拭:"别哭啊,不是说好要当最漂亮的新娘?"

我透过泪雾看他睫毛上沾着的白色月光,像碎金落进深潭。

若此刻坦白,他会不会用给玫瑰修剪枝丫的锋利剪子割断我的喉咙?

这个念头竟让我心脏抽痛,我这是怎么了?

"要是..."我咬住舌尖咽回血腥味,"要是挪威的玫瑰活不成呢?"

他笑了,月光在虎牙尖碎成银砂:"那就把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烧成培植皿。"

他突然打横抱起我走向卧房,踩碎满室银白月光。

光影交叠间,他咬开我肩带时含糊低语:"明天之后,我的血和玫瑰都归你私有。"

婚礼当天,白色马蹄莲在热带岛屿的烈日下蒸腾出甜腻香气,我挽着祁贺穿过缀满珍珠的穹顶长廊。

伴娘团抛洒的玫瑰花瓣粘在曳地头纱上,像溅落的血珠。

"你是否愿意无论疾病健康..."神父的誓词被螺旋桨轰鸣绞碎。

十二架警用直升机割裂天际,舱门探出的狙击枪反光刺得我眼眶生疼。

祁贺猛然将我扑倒在座位后方,大理石材质的十字架被子弹凿出蛛网状裂痕。

"夏侯带人从西侧突围!"他对着耳麦低吼时,婚戒硌在我的腰间。

我蜷在他怀里装作被吓得发抖,手紧紧抓住祁贺的衣角。

整座教堂在交火中震颤,彩色玻璃崩裂成致命暴雨。

当子弹穿透彩绘玻璃,我忽然想起昨夜他嫁接玫瑰的神情。

那些精心削切的茎秆断面,原是我们早已互相植入的致命毒芽。

此刻他护在我身前的背影溅满血花,像极了红玫瑰在月夜吮吸的赤色夜露。

"抓紧我!"他嘶吼着撞开安全通道,婚戒在我们交握的掌心烙下灼痕。

海风卷着硝烟灌进婚纱,我摸到藏在裙撑里的定位器——昨夜他熟睡后,我亲手缝在玫瑰刺绣下的。

祁贺单手护住我后脑在枪林弹雨里穿行,血从他右臂枪伤滴落在我雪白裙摆,绽开一串红珊瑚。

"别怕,"他咬开手雷插销的姿势像咬开喜糖,"我死之前,没人能动你。"

我们退到私人码头时潮水正在涨汛,快艇随着浪头起伏如同困兽。

祁贺突然掏出的起爆器闪着幽蓝冷光,拇指按在红色按钮上冲逼近的警队笑:"再往前半步,整座岛都会变成各位的坟场。"

潮水漫过码头时,他举起起爆器的模样与昨夜举着玫瑰喷壶重叠。

海风掀起我染血的头纱,他握起爆器的手背还留着上周替我挡热油烫出的水泡。

我听到耳边传来三短一长的枪声,那是约定的收网信号。

我数着浪花,在第七个浪头拍岸时旋身肘击,利落拔下头上的发簪,簪子内部藏的刀片精准挑断起爆器导线。

"你教我的,永远要有Plan B。"我接住队友抛来的格洛克17上膛,枪管抵住他眉心。

他踉跄着跌坐在船舷,忽然笑起来,染血的虎牙在夕阳里像淬毒的匕首:"玫姽,你愿意吗?"

脑子里嗡嗡作响,他在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。

风太大了,吹的我迷了眼,泪水滴落在无名指上的玫瑰钻戒上。

我扣动扳机的瞬间,看见三万六千朵玫瑰在火光中腾空而起,每一片花瓣都映着他曾说过的红房子炊烟。

潮声吞没了扳机扣响的轻响。他仰面倒进血红海水中时,我无名指上的钻戒滑落在甲板上。

(三个月后 证物陈列室)

编号PC77941的档案袋静静躺在防弹玻璃柜里,染血的婚纱与起爆器并排陈列。

我隔着玻璃抚摸展品标签上"祁贺"两个字,一枚玫瑰花吊坠从领口滑进锁骨——那是他咽气前塞进我掌心的,花心里刻着我和他名字的首字母。

窗外白玉兰被暴雨打落一地,像极了婚礼那日破碎的珍珠。

新来的实习生指着展柜惊呼:"师姐快看!婚纱血迹显影后有字迹!"

紫外线灯扫过裙摆暗褐色的玫瑰纹,荧光渐渐勾勒出两行小楷:

「刺入心口才算归乡

我的玫瑰永远自由绽放」

外面传来新人训练的上膛声,我转身走进雨幕。雨滴砸在玫瑰吊坠上时,恍惚还是海岛那场混着硝烟与血味的太阳雨。

更新时间:2025-02-14 20:53:25